在台北,
和小啾東京小旅行的前兩天,我實在捨不得單身赴約,匆匆忙忙在出門前一刻決定拎著她「一起企」!
Jolly Brewery ,這個小妞妞安靜守本分,該吃飯該喝水,完全沒讓阿姨們擔心分神(多虧有沙米跟我雙面夾殺,呵呵),
直到餐後又轉戰Joyce Cafe,
她才開始不耐碎碎叨念:「要回家,想姊姊~」,
我一整個不捨,難為兩天後她得第一次面對跟媽媽跟姐姐跟爸爸的短暫分離.....



在東京,
拍下這張照片時,我微笑著心裡暖暖的,但卻帶點酸酸有些想掉淚,
同時想著時時懸念的小女兒,
可是暗自堅定慶幸著,和大女兒的單獨小旅行,
也許美其名是「姊姊上學前,重拾和媽媽的絕對共處」,
但其實是當了雙子媽的這些日子以來,我牽掛難解的「救贖」,
我有多久沒有像這樣,
一點也不急不趕,心無旁鶩,沉著專注於觀察她編排積木的一舉一動?

在幾乎就是瘋狂血拼小旅行的四天中,在橫濱麵包超人博物館的2F遊戲區,
近三十分鐘,應該是我得到最多快樂與最多滿足的時候.....

我常想,為什麼有了老二,對於她,我總是有那麼多那麼多的愧疚?
我自以為巧妙,安排著各式她可以單獨操作的玩具與遊戲,
有時候在我的視線下,有時候靠在我的臂膀上,(當然也有放任她在遊戲室或電視前的時候.....)
我懷裡摟著哺乳中,或者安撫想盡辦法要參與(但在姊姊眼裡是搞破壞,呼)的老二,
以為這樣的三人和平共處很完美,
可是夜深人靜,看著她平穩的呼吸律動,或者撫平她睡前曾經激動情緒下緊蹙的雙眉,
我總是湧起太多太多無法消化的愧疚感,
心知肚明在那些「她好乖,很能自得其樂」的懂事中,
其實隱藏著「我不是故意,但事實上的確存在」的忽略.....

當有了生活行事無法自理無法妥善表達的嬰兒老二後,
我們對於老大的期待,不外乎是「能夠自己玩,成熟懂事不與手足爭寵.....」,
還有很多很多的舉例事項言歸一句:不給父母找麻煩!
說到底,我們大多只是為了自己的輕鬆,而對老大有所要求(其實老大也才剛脫離嬰兒不久,還是稚齡期啊~),
雖然我們總能粉飾太平地以「適齡該有的成熟」來安慰解釋自己的罪惡感,
但是事實上,我們就是要老大:「不要給我找麻煩!」。

我們總是想作容易的事,想一舉數得,想摸蜆仔兼洗褲,想用最低的價錢輕鬆暢快吃到飽,
但是對於孩子,
我們不能只想當個容易的父母!

其實在這樣的一篇屬於雙子媽的喃喃自語中,我有滿滿的情緒,很難清楚道盡我想表達的,
我只是在自我反省,
當孩子配合著父母的期待表現得懂事,讓我們如願當個「看起來一切都很容易」的父母時,
你回應給孩子的愛與表達,夠誠意夠份量嗎?

看著女兒認真堆著積木,滿意時還拍拍手自我鼓勵,抬頭對我微笑時,
我很慶幸在這一刻,我不用如同尋常日子時,把這一切囫圇吞棗,我有這個與她單獨相處的機會,來細細品味,
雖然我深知平常我愛她不會少於那個當下,
但是我總算可以不緩不急,給她也給自己一個完整的回應與交代。

這樣的「單獨相處的特別」是屬於我自己的一種解藥。
雙子媽同學們,妳也會有屬於妳自己對於老大的解藥,妳得給自己開個藥,不然心病難醫。

我很開心,也很欣慰,
大女兒在單獨約會的出發前幾天,與外婆絮絮叨叨研究著「如何讓蕾蕾在外婆家渡假可以更快樂一點」,
瘋狂血拼的同時,她嘴裡想著妹妹,手裡拿著的都是雙人份的玩具,
母女倆人疲憊回飯店休息時,我們一致共識「還是一家人在一起最棒了」,
而結束小旅行當天一早,她歡呼著:「太棒了,把拔和蕾蕾晚上看到我們一定會高興得說"Hi,歡迎妳們回家"」,
然後又害羞地依偎到我懷裡:「能不能每年都有一次和馬麻的單獨小旅行?我真的好快樂喔~」,
親愛的我的孩子,
我怎麼會不明瞭妳矛盾的想法呢?

但是這樣的矛盾,讓我看到了妳除了愛自己以外,還是保有同時愛著家人與手足的不自私,
對稚齡的妳來說,我認為是相當難得,而且是值得爸爸媽媽悉心呵護著不要變調的好個性,
請繼續著這樣的溫暖性格,
我也會和爸爸一起努力,努力不要當個「只找容易事做」的父母!

不要當個容易的父母,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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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shley艾胥黎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6)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