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hley‧艾胥黎愛說話

那晚,妹妹已經累到極限,酣睡在汽座裡,打呼著,
換到成長型汽座的妳,就盤腿坐在我身邊,窗外的霓虹閃爍下,妳閃閃發亮的笑眼,
竟然有著恍然的假想,
如果只有妳,如此成熟沉穩的三人時刻,必定是常態,
這樣的常態,對妳來說,應該也很好,很棒。

妳知道嗎？或許,我當時的心情,
得等妳也為人母,特別是有了第二個孩子時,妳才會了解,
每次暫時放下忙亂,靜靜看著妳的臉龐妳的背影,
就算處於最完美最幸福最滿足的頂點,
我還是無可避免,那種像針刺般難安愧疚的不捨,揮之不去,
真的,好折磨,
因為太愛太愛妳,
我竟然會捨不得,無法讓妳擁有一個完整,全心在妳的媽咪。

妳好開心,
一路問著：「蜜蜂和小燈籠,哪一個會飛？」,聽到把拔正確的答案後,
很滿意地說：「答對了,就是蜜蜂,蜜蜂跟蜻蜓還有蝴蝶都好厲害,牠們都有翅膀,所以會飛！」,
然後繼續著：「字幕和木頭,誰滾得比較遠？」,
各種千奇百怪的組合問句,各式讓媽咪跟把拔拍案叫絕的邏輯思考,
很多時候,妳的表現往往超越了三歲孩子的能力,
很多時候,妳的天真才讓我們拉回「她就是個三歲孩子」的提醒,
那包括,
媽咪對妳,有些超出合理的「成熟懂事有好教養」的要求,
是不是因為太過輕易,妳能夠做到媽咪期許的水準,
當我對著把拔笑到無法自拔：「這個小孩不知道又是從哪裡學到這種遊戲？」時,
妳笑著說：「媽咪妳不是說過"看電視和吃飯,哪個比較重要"？」,
一付"妳怎麼會忘了"的模樣,
妳知道媽咪在恍然大悟的哈哈大笑中,隱藏了多少難以言喻的自責嗎？
是,在那些已經沒有EQ這種字眼存在的氣急敗壞中,
我常忘記理性提醒自己：「如果只有一個,不是兩個時,我會用那種方式哪種態度對待」的言行標準,
疾言厲色也不為過,然後在發怒後再抱著妳,說道歉,
一而再,再而三,
可是妳,這麼可愛的妳,
把那樣的責罵,舉一反三為遊戲,
讓我們這樣愉快的遊戲。

分享物質,很容易,
分享感情分享無法取代的最親愛的父母,很難,
我猜,也許是外公外婆曾經教過妳,那些關於姐妹相愛關於家人蜜不可分的想法,
或者,是我該向上帝好好感恩禱告,妳的善良天性使然,
在有了妹妹這個名詞實體出現後,將近一年的這段時間,
妳從來沒有,即使在妳最抗拒"跟以前不一樣"的磨合期,
也沒冒出任何情緒化「不要了」的字眼,
任何時刻詢問妳,妳總是主動並且願意攜帶著妹妹,同進同出。

我該如何盡數妳這些那些,友愛妹妹的經過？
妳敘述著「因為蕾蕾是世界上唯一的一個美眉(妹妹)」,
妳用實際的行為去證明這些文字,
小小的,三歲的妳。

媽咪,真的很感動,真的很愛,這樣的妳,
而且,總覺得,不夠愛妳,愛得還不夠,
在妳時想起時出口的「媽咪,我愛妳」中,
我寧願想著,那是妳發乎情的感嘆,而不是沒有安全感的確定証明,
我心愛的心肝寶貝,
媽咪愛妳,最最愛妳。

(碎念一：如果可以,
           把拔在場的時候,妳可以維持平日一貫成熟懂事的行為舉止,就更好了。)
(碎念二：其實,媽咪偶爾也喜歡妳專挑把拔在場,才當嬌驕女的任性,又氣又愛啊～)
(碎念三：也許,這是聰慧的妳,自我平衡的一種方式之一吧.....)
(碎念四：謝謝你,老公,謝謝你用無止盡的耐心,這樣寵愛她,也是讓人又氣又感謝的白臉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