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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告訴妳一個小祕密，
其實媽媽會提早幾分鐘把車暫停到學校圍牆外，然後在十二點整後一兩分鐘，再慢慢往妳的班級家長接送區移動，
為的是好喜歡看妳走到定點，俐落地一躍而上圍牆旁的小石階，
昂起頭，拉長脖子東張西望：媽媽到了沒？
我總是好喜歡這樣觀察妳的神氣，只有偶爾賣棉花糖的攤販前來才會讓妳分神不專心，
大多時候，我享受著被妳尋找的那種需要感。
才上車，開口第一句就是：「好痛喔～我們今天打針！」，
前晚負責簽名連絡簿的爸爸似乎是忘了告訴媽媽這回事，
只聽妳接著絮絮叨叨，
打完針後，老師讓妳們看了一小段卡通影片，
還給每個人發了一顆小糖果，叮囑妳們：「打完預防針不哭的人才可以吃糖果！」，
所以這群愛吃糖的小學生，一個個忍著痛，只敢好朋友間小小聲忍住：「其實我們都好想哭～」。
媽媽突然喉頭有點緊，
假裝要專心綠燈左轉，沒馬上搭腔，趁機調整情緒，
如果是我看著妳打針，我可能不會有老師確實把妳們看待成六、七歲小小孩天真幼稚的寬容，
用卡通安撫剛剛打針的緊張情緒，拿小糖果來鎮定臂上短時間還殘留的隱隱作痛，
媽媽大概只會正色擁著妳：「痛一下而已，沒甚麼好哭的。」，
對於妳，只要是有妹妹的場合，我常常就是用這種對待大孩子的態度來要求還是小小孩的妳。
跳出來看這樣的自己，在那個紅燈的十字路口，我有了深深的慚愧與對長女的不捨。
我們試著早起，好嗎？
那一盤看起來滿滿份量，其實都只是妳成長中所需要的營養，一小部份一些些的存在，
我們一起好好把它吃完，然後再開心上學！
想告訴妳，為什麼中午放學媽媽總是這樣偷偷注視妳跳上石階的一舉一動，
那是六歲孩子才會有的可愛，
因為還小小的矮矮的，陸續出校門的大哥哥大姐姐總是擋住妳往外看的視線，
那是當妳只有六歲才不得不有的臨機應變，
媽媽也不過貪心地想抓住各種機會，複習妳還是個小小孩的事實，
怕時間的流逝，也就再也沒有這樣的畫面了。
在妳上車的片刻，故意取笑著：「妳這個小矮子！」，
然後偷偷端詳妳是不是已經忘了（釋懷了）早餐時，我們兩人之間的爭執與怒氣，
妳要知道，妳是我最愛的小矮子！
還在生早上的氣嗎？
謝謝每一次都是笑瞇瞇上車的妳，讓媽媽懸了半天的擔心，可以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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