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hley‧艾胥黎愛說話

我曾經很阿花地對外子說：「還好我們老二是女生,不然一定會被誤以為重男輕女！」,
話不明說,應該可以清楚想見,我們家這個老二,有多受寵愛了！

自己是老大,
從小就心不平身為老二的妹妹凡事佔盡便宜,看似柔弱其實做作,
(親愛的妹,真抱歉,姐小時候真是幼稚又不懂事啊～)
可是現在看來,老二怎麼可能不惹人疼愛？
有本身獨特的可愛成份,然後再加上很自然順勢就會模倣兄姐的可愛之處,
簡直就是集可愛之大成,
跟還在與分享這回事辛苦磨合,常情緒化爆發衝突的兄姐相較下,
能屈能伸的老二,一出生就輕鬆看待"與人分享為天命"的老二,
妳說,是不是優勢佔盡了？
(親愛的爸媽,真對不起,我以前的確是太愛跟你們抱怨「生那麼多做什麼？」)

很喜歡回過頭去,對照著以往在babyhome幫小啾細心記錄每日大小事的日記,
看著當時的小啾,現在的蕾蕾,
好像以及很不像之間,對我來說,是很大的樂趣！

上週,姐妹倆窩在玩具基地(客用的淋浴間)不知道在忙什麼,
突然聽到小啾尖叫：「媽咪！蕾蕾在撈馬桶的水玩！」,很是驚恐,
我可以理解小啾睜大眼睛的不可思議,
玩馬桶的水,小啾可從來沒做過,我也沒瞧過她對馬桶水有興趣過！

有回在廚房,聽到外子連連對蕾蕾說：「ㄟ,ㄋㄡˊㄋㄡˊㄋㄡˊ,唉唷,妳怎麼會這樣爬來爬去啦？」,
看他神色慌張在應付,
回想他當時對小啾是：「來來來,趕快爬來把拔這邊,唉唷,妳怎麼都不愛爬呢？」,
動口不動手的嬰兒姐姐,坐而言不如起而行的嬰兒妹妹！

還有,前幾天看到蕾蕾手挽著紀伊國屋紙袋,攀扶著桌邊,一路移動一路把桌沿小物都收納到袋子內,
經過我時,還伸手向我要了手機,很俐落一把丟入,
然後對照著小啾十個月大時的日記,
我這個新手媽媽,少見多怪地圖文紀錄她收納地上玩具到紙袋的偉大事蹟,
類似的重複事件,卻同樣的新鮮有趣！

記得剛當雙子媽的某天早晨,我蓬頭垢面眼睛仍然張不太開(睡眠不足)地陳述「一對二好累」時,
幫忙整理家務的阿姨笑著說：「上帝就是這麼奇妙,祂會讓妳覺得這一切都沒什麼,會得心應手的。」,
真的是這樣,
雖然到目前為止,我常常還是覺得肉體很疲憊,
可是上帝讓老二好俏皮可愛,讓老大慢僈懂事,成熟地有了姐姐的樣子,
所有的事情,水到渠成步上軌道,
阿門,
從偶爾任性恣意抱怨"為什麼要超前進度",到現在覺得"兩個恰恰好"的順意,
面對一雙女兒同步的點滴成長,我確確實實是樂在其中！

不過,也因為自己的老大經驗,
我特別能感同身受,小啾對於妹妹的爭風吃醋,
所以,常刻意地計畫著：「只有媽咪跟小啾的秘密約會！」,
昨晚,只是單獨跟她外出到超商購物,
迎著舒爽的晚風,母女手牽手,她邁著因為興奮的激動幾乎就是碰碰跳跳的步伐,
歪著頭對我笑得甜甜蜜蜜：「好棒喔,蕾蕾跟把拔在家,這樣我跟媽咪就輕鬆多囉！」,
真的,我恨不得這樣的約會可以天天都有！

以為,自己可以事事公平對待,愛的分量絲毫不差,
可是常常在我跟蕾蕾獨處時,忍不住就想多寵寵這個小嬰兒,
又親又抱跟她翻滾在床上,眼裡只有這麼一個寶貝(當然心裡還是掛念著另一個心肝現在在做什麼？),
有時候背著姐姐脫口而出：「媽咪最愛妳了！」,
話才出口,又很心虛弔詭地理性分析,是最愛妳,可也最愛姐姐啊,
這最愛兩字,真的都是最愛,不管對誰,
好吧,在我們家,最這個字眼,意指雙數,這樣才說得過去嘛！

外子今晚捧著小碗餵蕾蕾吃飯時,又大驚小怪向我報告：
「她竟然聽得懂耶,自己去拿衛生紙就擦嘴巴！」,
我有點訕笑他彷彿面對第一個孩子的天真,
但又旋即想起,自己也是如此,
才思考著該對他說點什麼,
就看到小啾匆匆跑向外子,拿了張衛生紙也"擦給把拔看",
外子哈哈大笑,我在心底也笑了,
有孩子的家,才會有這些小事小件充滿的平凡快樂,
這種時刻,誰還會去斤斤計較,因為把孩子擺優先而少了哪些可有可無的享受？

在這樣的深夜,這樣的喋喋不休,
說起自己的兒女,就很難煞車停住關於愛關於一切的話題,
大概一輩子到老,都訴不盡講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