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hley‧艾胥黎愛說話

那天傍晚,在國父紀念館,
看妳跟不認識的姐姐相互追逐著泡泡,
紅通通的臉頰,
那樣開心地跑,開心地笑,開心地叫,開心地歡呼,
我忙碌著手中不停製造一連串泡泡的小象機器,
心想,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停止這樣遊戲.....

後來,在東丸,
我不停地微笑頜首回應服務人員的驚呼：
「她真的才三歲嗎？為什麼說話的字彙就像六歲的孩子。」,
又說：「她好可愛啊,好可愛！」。

微笑下有著隱隱約約的心驚,
那樣的情緒,
就像偶爾面對就快三十歲時的片刻,
各式各樣混雜的情緒中,
一絲絲,
很難啟齒,很難揣摩,
一閃即逝,又深刻無法忽略的,
顫抖。

捧在手心,怕化了,
從小小的嬰孩,到懂得說出恰如其分的「適可而止」,
好慢,又好快的短短幾年。

妳什麼時候,會開始停止這樣追逐泡泡的遊戲？

彼此交疊著的,成長,
妳的,我的,
讓人有些恍惚,
有些不知所措。

從小跑步開始順勢飛行的風箏,
騰空的霎那驚喜,
那樣的心情,
雙手牽扯收放著越飛越高的風箏,
欲拒還迎的患得患失,
那樣的心情。

夜裏,反覆看著照片,
獨自收拾,
關於妳長大的點點滴滴,
也調整順息,
屬於我的成長。